三只黑喜鹊(王琼)
夕阳西下*昏时分,村里一排老教室西口一棵杨树上,三只黑喜鹊在围着一个鸟巢或蹲在其中,或栖息巢边,或嬉戏或亲呢……驻村干部老方观察这三只黑喜鹊已经很久了。每天下午下班后,村干部们和他打声招呼:"方书记!你在这吧,我们回去了。"好--的,好的!"老方嘴里回答着,手里拿着随手听,也开始在偌大的村委会门口溜达。老方眼睛不打好,很少玩手机刷抖音, 的爱好就是喜欢听收音机。他自去年六月份驻村以来,已换过三个随声听,走路也听,坐着也听,睡觉也听,他偶尔说出几句国内国外奇闻乐事,大都是从收音机里听的。听的比看的更富有想象力,可老方无意间看见三只黑喜鹊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共栖一个爱巢的时候,心里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几只黑喜鹊每天都可以住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啊!"他一次又一次地失眠,想着年迈的老母亲,有病的妻子,可爱的外甥女。驻村以前的老方,小日子过得像三只黑喜鹊一样快乐无比。他在县一个比较清闲的事业单位上班,每周轮流上班两天,其余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他不上班的日子里,可以像黑喜鹊一样,睡到自然醒,然后他起床后上集市吃自己喜欢吃的油条辣烫。老方每次都让师傳把油条炸透炸老一些,油条看上去油光光红亮亮的。他吃过饭就带着的随手听去坝子外边溜达,时而看一会打牌的,时而走一会,时而停下来拉几个单杠、翘一会腿。那时候的老方,尽管在坝子外的树林间见到不少回黑喜鹊,也见过它们在巢边蹲栖盘留,可他没注意过一回。老方在家的时候,中午会喝上自己泡的枸杞红枣酒,满满两杯,正好四两酒。爱人总是说:"行了,不能再喝了!",活泼可爱的外甥女也噘着小嘴调皮地说:"外公!你喝多了,就不让你送我上学了!""不喝了,不喝了。"已有三分醉意的老方一脸地幸福,总是生动承担刷踠洗碗的事。老方中午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他下午送过小外甥上学后,就一头钻到他家对面的青龙澡堂,一泡就是一个下午。他闭着眼睛听着收音机,像是听爱人在唠叨,听小外甥女在给他讲故事,胖乎乎的脸上始终挂着着幸福的微笑。老方不光眼睛看不清楚东西,耳朵也有点听不清楚声音。可能是常期听收音机的缘故,也感觉在工作生活中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需要看清楚听清楚。他就是一个十足的享受型的乐天派,家里大小事情,不用他操心,单位上也没有事情让他操心。驻村几个月的老方对一块来的同时说出他驻村的事,让同事笑得直不起腰。原来他单位领导找他谈话,让他下乡驻村。"领导,下乡驻村多长时间?""三年"。他耳朵不好听成三天,"噫!行,时间不长,还没有下村秸秆禁烧时间长呢,还能领补助。"老方在村里头两天还能休息好,也不太注意三只黑喜鹊蹲栖巢,可到了周三以后,他便开始留心这三只黑喜鹊了。"唉!它们小日子过得真好,白天可以自由地飞翔,晚上又可以在一起。"老方心里有时除了羡慕,也有时纳闷:"三只黑喜鹊怎么共栖一个巢呢?它们是什么关系?是一家人吗,还是……"他的耳根早已被同事经常开的玩笑(老方,明天给你介绍一个小寡妇,你就不想家了)早已有点痒,但只是痒痒而已,仅此而已,他每次听到以后,脸上露出会意地笑,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想不到老方回到家里,竞把同事给他介绍小寡妇的玩笑告诉爱人,爱人听了一点也不生气,还鼓励他去让同事帮他介绍。"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谁还能看上你!也只是我看走眼了。"他爱人心里有点酸酸的醋意,可却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方,你老实交待,你这一辈子可有一个相好的?就没对一个女人动过心?"同事在茶余饭后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都是驻村干部,都要吃住在村,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相互开些玩笑说些有趣的事。"谁要有一个相好的,谁就是桌子上爬的。"他用一只粗大的手伸开五个指头,在桌子上比划着。"还能没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他的手僵在那里,脸也红了起来,不搭腔了。乡村的环境美了,鸟多了起来。黑喜鹊犹为地多。一只黑喜鹊一年不知要吃多少害虫,它们是庄稼的忠实卫士,但每到庄稼成熟的时候,它们也没和农民朋友见外,也吃庄稼。"三只黑喜鹊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老方每天夕阳西下*昏时分,都会见到它们在巢边,他的随声听一直在说着唱着,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小寡妇,开什么玩笑不好,开这样的玩笑,地上爬的!"老方的眼睛不好,可三只黑喜鹊却看得一清二楚。"都住进巢里了,巢又深又大,它们一只也看不见了。"天黑了下来,一切都进入了朦胧里,老方还在村委会的门口溜达。他的随声听一直陪伴着,远处又传来几声"汪汪汪"狗吠,还有几阵轰轰的车轮转动声,统统都被夜色给宠罩着。一钩新月几颗星星在老方的上空出现,三只黑喜鹊再也不出来,对于他来说,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作者简介
王琼,六十年代末出生,现在怀远县财*局工作。本人是蚌埠市硬笔书协会员,怀远作协会员,在怀远文学发表散文小说多篇,爱好文学书法摄影,经济师,研究生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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