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柿原创散文

作者:杏林分香(首发)

红柿实在太美,美得如秋景里的奇艳。像秋天的红叶,冬雪里的红梅,惊艳绝美,缺此不可,缺而寥落。像自然经过沉淀再沉淀,等待再等待,历久弥新后娩出的花,开出的艳。

我见红柿的时候,是它挂了一身的霜,躺在篮子里,如莹了雪一般,是秋末冬初了。那一篮子的白纸覆底更显得珠莹玉润。每年见它们的时候,都要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了。

若是不曾见过,红柿的美怎么都与朴拙的山村乡野的气息联系不在一起,黄黄的土,泥焰障天,一天的昏黄暗淡下,一株硕大的柿树从一幢泥泥的土屋后伸了出来,枝上红柿鲜美,朱丹挂枝,覆遮屋顶,点当门楣,红橙祥美立刻扑面而来。这时的我恐怕真要跨步进去,做一个偶然路经于此立于村口的人,一同看猛然出现的乡野红喜图。像是在欣赏千载难逢的喜鹊登红梅,喈喈的叫声都能听得清,美得眼睛都流红了。

或者在烟蓝而又烟蓝的山脚下,青石磊筑起来的矮墙旁,从那里斜斜的逸出一段虬枝颓颓的老干,干上红柿叮当,果实垂挂。眼瞅着就要掉下来了,甚至轻轻一挪手就碰到你的小指了。它就在你的眼前,伸手可取,垂手可唾,那种诱人、踏实的不招自来的香气,配上青石墙的底,红柿美食,神仙恐怕都要醉了,要忍不住了。

再或者,一座坡度缓慢的大山上,阳光灌满了树顶,一棵棵的红柿树间错开的站在路旁,一个衣着仆仆的男人前前后后在树下打理着枝叶,他的脚边放着两筐冒出尖顶的红柿子,你马上就联想到了,他家的窗前,一定有串串穿了绳的红柿果珠帘般挂于庭院。圆时晶透,扁时醇厚,惟红艳不改。铺在晾床的更是明艳一片,挂在檐前是美景,摆在院子里亦更是美景,那样的橙红让空茫的冬季也生出春阳的艳色来。

我现今了解冬柿为何不下树了,一家的院子里若有了一棵柿树,宛如挂了一树一院的祥瑞,红祯祥福。让生活在里面和在外面路过的人都眼亮心喜,心怀惬意。其实悬挂着的哪里只是一树一院子的喜,分明是一个冬的欣喜。

家里有如此红柿悬枝,自然会招引的鸟雀来。兰雀啄柿成了冬最美的景。有着荧光蓝羽的兰雀,树上一立,不逊于喜鹊登梅瑞景图。跌宕起伏的树枝上,几只兰雀上下扑飞,那么多的红柿可选,偏偏要去争一个,叽叽喳喳的,不依不饶的。绕枝拍羽,空中展翅,争相抢占枝头。一对蓝斑的翅膀,花翎的尾巴,蹬踹的柿枝在空中飘摇,鸟飞柿荡,红柿蓝雀彰映,喧闹出冬季特有的奇胜绝美。美的人心都似乎在跟着轻轻噏动,敛了呼吸,悄然而生的灵韵在体内缓缓飞升。

以往我在看画作上的一些稀世臻品,遗世之作,多是来源于乡村、山野,不解、惑然,如今明朗了。乡村的美景有时能赫然阻住一切,雄踞于画之巅峰,傲然于美学上,美得不可描摹,如今见识、领悟到了。

不知哪一天起,每每冬临,冬柿如红梅的意念就存于脑际了,清艳、绝色。冬柿经常能看到,红梅却鲜少了。雪地里走着,猛一抬头,一树的红柿在雪里透红出来,就认为是开出的红梅花,不逊颜,不畏雪。枝虬老迈,一身的梅骨也就清逸外出了。

古人的围炉话俗,负暄听雪。围着通红的火炉,和亲人、朋友说着一些闲话家常,暖融融的气氛包围着在场的所有人,身前是炉火,身后晒着暖洋洋的冬阳,夜里静静地听着门外雪压竹折的声音,想必也是人生的极大雅事。也有例外的,清晨在院子里看红柿带着一身的星光,夜晚看它高挂枝头,带着落日的光晖,挂了一树的红灯。更有甚者装了几只于茶案上闲来细细品尝它的绵渥、甘甜。煮茶品柿,因此会想到“烟村旧景,柿红时节。”的心头厘绪,和煦,暖人。

我刚买来的红柿,它翻扣着,一个个的柿蒂如朵朵干谒的褐花在顶上附着着,更是别有一番情调。

自每年的秋开始,我就有一种不自主在等,等藤黄的秋锦主色包揽蔓延,等渐变着的色彩斑斓在叠加。在一次次的黄蒸熏染中,枫等来了火齐晓云,柿等来了慈恩分种,骈实如丹,垂在沃野里如华星一样闪耀,红在树上像燃着的火树在烧。霜秀菊净,疏山柿红,美不可当。

我更是等一冬的红柿带来的荣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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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杏林分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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