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长栒春闱高中,盛家一门双中,却揭穿

第二日清晨,不眠不休连夜赶回来的盛长栒了,刚进家门就去了寿安堂给自己的祖母请安。

“你回来了?事情可办好?”祖母正在调香,一边摆弄着桌上的物件,一边问道。

“回祖母都妥当了!孙儿成竹在胸!”自己这些年可是日夜苦读,又有段老太傅和段侯时常真题指点,是有真功夫的好吧。

听到盛长栒的声音,盛家祖母这才抬头看他。“也别太绷着自己,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看着盛长栒眼下乌黑,关心问道。

“孙儿惦记着春闱,连夜赶回来的。一夜未睡。这边给祖母请安后,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那你且快去,春闱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管养足精神,应对考试便是。一应东西物品我都让准备了,明丫头也都一一查验核对过了。你姐姐不放心还添置了好些,你等会自己去看看还缺什么,再让人买来就是。不过你也要好好休息,要养足精神才好。”

“是祖母说的是”不停的躬身行礼,在祖母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好了,不与你说这许多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眼窝下血黑一片的。不准在熬夜看书,你年岁还小,当注意身体。别有压力,今年考不过大不了三年后在考,你这个年纪,即便在等三年也是无妨。”盛家祖母慈爱心疼的嘱咐着

“是!祖母说的孙儿知晓,便先退下了。”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盛长栒离去的背影,盛家祖母对着房妈妈说道:“叫小厨房把汤都炖上,在准备些七哥儿爱吃的。都先备上,七哥儿醒了好吃。”

“老太太放心,都备着呢。这些时日这补品参汤的,厨房是不断的。”

“嗯!那就好!还有让人把科考的一应物品在检查一遍,便交给专人看管,不可出差错。”

“明白,老太太放心,出不了差错,我都叫人盯着呢。”盛家祖母抬眼看了房妈妈一眼,主仆二人会心一笑,老狐狸一般!

这日一早盛长栒竟然没有早起,难得的赖在床上。明日就是春闱,大考三日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必然是难受的紧,今日打算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你怎么还睡着?”盛明兰带着小桃走了进来“快起来快起来。试试我给你做的新衣还有鞋袜,我还给你做了一对护膝。我听说贡院冷得很,还有这好些东西,你也看看才好。”进来看见盛长栒还躺在床上睡觉,直接走进来坐到床沿边推搡着他。

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入眼就看见姐姐明兰。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平日你不是最是贪睡吗?”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快起来看看!”明兰兴奋地拉着盛长栒,高兴地看着他“来!快把鞋穿上,还有衣衫。”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帮忙

“姐姐不必了,我自己来。”惊吓的后退,捂住自己的内衫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小时候我还帮你洗澡呢”明兰一遍说着一遍笑着把衣衫递给他

“你瞧瞧,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笔墨纸砚,这些都是祖母给你买的最好的。还有这些厚的衣衫,被子都是我亲手缝制的,我听大娘子说的贡院里冷的厉害。你瞧瞧!”明兰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如数家珍地给盛长栒介绍着。处处透露着用心,盛长栒科考她倒是兴奋地一连几日都睡不着。

看着姐姐兴奋唠叨,喋喋不休的样子,盛长栒只觉得倍感温暖。

“我与你说的都记住了吗?还有这些吃食点心,都是我提前备好的,足够你三日吃的了。明日早起我再给你做新的带上,你且现在尝尝口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早就开始忙碌,半点都没有休息。

看着自己的弟弟,高兴的笑着。眼里的期许温柔,不曾对别人有过分毫。小娘走的时候他还尚在襁褓之中。如今长的比自己都高出好多。整个汴京也找不到比自己弟弟还俊秀的小郎君了,如此出类拔萃,小娘地下有知也该心安了。

“你好好考,祖母也说了即使不中也不打紧,你还小过几年也无妨。”

拉住姐姐的手,温柔的看着她“姐姐你放心,我定能高中。我已经长大了,往后换我护着你。你不必在过得小心翼翼,往后我站在你身后,就是你的底气。只希望你凭自己的心意过活。还有阿母,我定要为她正名,让她风风光光的进盛家祠堂,让她诰命加身。”还有为了她报仇,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明兰欣慰的看着盛长栒,感动的流下了眼泪,自己的弟弟长大了“我都知道,小七最有出息了。”

那边葳蕤轩和林栖阁也都在各自准备着相应的东西物品,明兰也做了相应的护膝送了过去。

“这进考场的衣服不能有夹层,歹是单的。多备上几件。”大娘子房里丫鬟们各自忙碌着,大娘子在一旁指挥监督。

“这文房四宝可看仔细了,不能有磕碰缺角。”

“这被褥厚实点,别看已经开春了,那倒春寒可是厉害的紧。去年这月份还下雪了,贡院里边冷的紧。”

“你又没去过贡院,怎知冷不冷?”如兰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着大娘子忙碌。

“你父亲与我说的。进了那贡院大门一关,小门一锁,吃喝拉撒就你一个人。谁都不能进,就是着火都不行,时间不到,门一开成绩就作废。”

“这上面怎么能有字呢?搜出来可了不得!行!这被子够厚实。差不多。”…………

“大娘子这是六姑娘那边让人送来的护膝,说是给二哥亲手做的,穿上可以抵挡寒气。六姑娘说想着现在天气虽然回暖,但是一到夜里就冷的厉害。就从库房翻出来这块厚绒,做成一对护膝。这样虽然夜里露水重,但是也可以保护膝盖不受寒气。”

“那这护膝是只有我们家哥哥有,还是林栖阁的也有啊?”

“说是都有,每人一对。”

“哼!倒是不得罪人,两边充好人。”如兰忿忿不平的说道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亲哥哥下考场,你什么都不做,还在这里说着风凉话。你再看看明丫头现在说话办事圆满周到,再看看你。难怪老太太喜欢呢,这几年连官人也越发喜欢明丫头了,你也不说学着点。”

“我和她能一样吗?我可是嫡出!”

“住口。不许再说这些”

“你去把咱们给长柏准备的吃食给七哥拿些,别的老太太都备了,他也不需要。”

“母亲小六把小七的东西都准备了,哪里还需要你在这里费心思充好人。”被大娘子训斥的如兰很是不愤的说着

“那能一样吗?好歹也是我这做嫡母的心意,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杵着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净添乱。”

“母亲这会怎么不说小七不是你亲生的了?”如兰撇撇嘴

瞪了一眼如兰“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要知道一门双进士这是何等的荣耀,往后与你二哥哥还能互为助力。”

“那我怎么看母亲对林栖阁的就不一样呢?一门三进士,不是更荣耀些。”如兰性子单纯不管那些说道

“胡说些什么?我看你是想气死我!”翻着白眼不愿多说,林栖阁的要是中了,那尾巴不是更上天了。

这边林栖阁中

“小娘,六姑娘做的护膝说是给三哥特意准备的。”

‘什么东西呀?也往这送?’’林小娘一脸嫌弃的说着,很是不屑。

“这破玩意穿出去不歹让人笑死,贡院里哪有这般冷?”盛长枫说着就将护膝甩手扔了出去,刚好扔到了墨兰所在的位置。

墨兰翻了翻白眼拿起了护膝翻看“这个小六倒是比葳蕤轩那个蠢蠢的强些,只可惜呀改不掉身上的穷酸味。这样拿不出手的东西,也好意思送人?”墨兰趾高气昂的端着,一副似乎是嫡长女的做派。

“我的儿!你可要争气,定要考了进士回来。”林小娘满面笑容的说着“那寿安堂和葳蕤轩的就再也碍不着咱们娘仨的事了。”

“阿娘你就放心吧,就连庄学究都说,我这样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很不简单了。许多年近不惑的举子,都没我这般的见识和笔力。再说了,就算我考不上,我结交了那么多豪门世家的公子,不愁没有出路。”

“别胡说,明日大考别说丧气话。”

“哥哥文章写的再好,还能比过寿安堂的嘛?不少人可都说,他能有望成为我朝的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哥哥如何能比?”

“真是没用,有你这个无用的哥哥,生生被他寿安堂的压下去一头。”墨兰不愤道“就算哥哥高中了,还能比的过他盛长栒嘛?以后她盛明兰岂不是要骑在我头了”

“你看不起我?哪有你这般贬低自己哥哥的?我可告诉你,我定能高中。他小小年纪别以为中了解元就了不得了,能不能高中还不一定呢。”盛长枫听到自家妹妹如此贬低自己,生气的挥袖而去。

“你胡说什么?”林小娘听到墨兰如此说,生气的将食盒扔下,瞪着她。“看清楚,这才是你亲哥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在这般胡说,看我不打你!”

“我说的都是事实,这般没用的哥哥,半点不能争气,还要落我脸面。”说着墨兰气急也走了。

墨兰一番话虽然气人,但却句句扎在了林小娘的心里,握紧了拳头看着墨兰离去的背影。

“小娘你没事吧?”周家娘子上前询问

“这孩子……”虽然生气,但墨兰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行!绝对不行!那贱种绝对不能高中。”思索着,心中有了主意,让周娘子附耳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你去办吧!记得小心些”随后对着寿安堂的方向,止不住的冷笑。

忙碌一天后,姐姐明兰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会告诉他笔墨纸砚的摆放位置,提醒他拿出来时千万要小心,别磕着碰着。一会又告知他棉衣的所在,夜里寒冷务必记得穿上。总之,忙乎了一整天,姐姐将所有准备齐全的物品归置好,放置在他的房间,嘱咐他早点歇息,养好精神应对明日的考试,这才不放心地回房去了。

他望着姐姐明兰远去的背影,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傻笑,有这般的姐姐关怀,自然开心。

“公子,六姑娘都走远了。”勿言看着自家公子,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出言提醒道。

他白了勿言一眼,紧接着吩咐道:“你去把刚才收起来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尤其是那副护膝,还有姐姐亲手做的衣服、被褥这些。哦,对了,那些吃食也拿出来,单独打包。”

“公子,这些不是都收拾好了吗?你拿出来做什么?”勿言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高深莫测讳莫如深地看了勿言一眼,缓缓说道:“自然是为了不辜负祖母和姐姐的一番心意。”

勿言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行了,照做就是。”

“公子,这些都拿出来了,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勿言将东西一一拿出后,原本收拾整齐的物品又变得杂乱无章。

“放在家里,等来年秋冬再用。”他看着姐姐为自己缝制的厚实被褥和衣服,轻声说道。

“公子,你把这些都拿出来了,考场上你用什么啊?”勿言疑惑不解地问道。

看了一眼林栖阁的方向,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勿言附耳过来。

“我料定明日林栖阁肯定会动手脚,你明日见机行事。把林栖阁做过手脚的,和三哥调换。明白?”

“公子你怎么知道林小娘一定会?若是没有被调换,你这把棉被衣服都拿出来了,该当如何?”

“什么时候你也敢质疑公子我了?你忘了公子我是盛半仙,有能掐会算的功夫嘛?”

“嘿嘿”勿言摸头傻笑了一下

“你且放心去吧,林栖阁一定会的,因为这是她明天最后的机会。而且我已让人另外备了一份,明日也会在考场外等候。若她当真没动什么坏心眼,你明日就悄悄的把那份拿给我。若她动了,我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

盛长栒知道林栖阁林噙霜是定然不想让自己高中的,前几日的事想必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有所怀疑。而现在能阻止自己的,除了祈求天命自己不中外,剩下的无非两条路可走。第一条自己出现意外无法参加春闱,第二条自己在考场上出现意外,让自己无法好好考试,从而落榜。

第一条时间太短而且容易惹人怀疑,自己前几日出门不在家,也没给她机会。而且自己若真是考前出了什么事,盛竑肯定会彻查的。就算盛竑不查,盛家祖母老太也必然不会放过。

如此说来就剩下第二条路了,在东西上做手脚,当比对人做手脚容易。而且不易被发现,出了事责任也不在她。盛长栒料定林栖阁会投鼠忌器,早就铺好了网等着她自食恶果。

第二日一早,贡院门前人声鼎沸,挤满了全国各地赶考应试的举子。盛家一行三辆马车,缓缓而来。盛长栒年岁最小,上车前被盛竑叫到最前面和大娘子二哥一起。

“你年岁尚小,会试不比之前。认真作答,尽力而为。我于你母亲对你期望颇高,还有柏儿定要光耀我盛氏门楣才好。”

大娘子也是一脸喜色,抓住二哥盛长柏的手“柏儿好好考,在贡院注意身体。”

正说着一行马车停了下来,因为人太多车也太多,在距离贡院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众人先后下车。长幼有序,盛长栒等盛竑、大娘子、二哥长柏下去后这才下车。

刚探出头,盛长栒就看见后面正在卸车的勿言和林栖阁林噙霜的贴身女使周娘子说着什么。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的跳下马车。刚下车姐姐明兰就在旁边等他了,二人并肩同行。盛竑大娘子等人走在前面,林小娘被盛长枫扶下车后,眼睛有意无意的总往勿言和周娘子那个方向看。

盛长栒微微一笑,扭过头不再看他们这些个小把戏。勿言最是机灵,一个周家娘子他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姑娘我听说齐国公府把这条街最大的客栈都给包了下来了,这哪是赶考啊。简直像办喜事一般”小桃在二人身旁八卦

“你总是在我姐姐面前,这般口无遮拦的议论这些事嘛?”盛长栒不喜的看着小桃,齐国公府有什么好的?几番接触下来盛长栒对齐衡意见很大,最不喜欢有人在他姐姐面前说起。

“小桃别瞎说,这些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嘛?”明兰知道弟弟的不喜,因为盛长栒刻意为之,明兰和齐衡走的不近,见的也不多。

小桃被训斥,不开心的嘟囔着“这大街上谁都知道,也不止我一个人。”

“可这大街上,谁都没有说到我耳前,也就你一人。”盛长栒不满的回怼

这时候只见齐国公府好大的排场,齐衡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前头。后边还跟着国公郡主的马车,两旁随从护卫开道。俨然是今日众人中排场最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齐衡高中状元,正在游街呢。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像办喜事呢”如兰伸着头说道

“如今官家最疼得就是平宁郡主,他家那是多大的排场都不在话下的。”墨兰也开口说道

齐衡骑在骏马上,看到姐姐明兰后,对着她痴痴笑着。姐姐明兰闪躲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盛长栒见状护在姐姐身前,瞪着齐衡。齐衡笑意渐渐收减,收回目光后失落的看着前方。

“说的是呢,可见还是要有个正室做母亲才好。”如兰到哪里都不忘提她嫡女的优越感,墨兰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齐衡一行人径直走到贡院门前才停住,这身份地位还真是一目了然啊。

“行了快让他们进去吧,别误了开考的时辰。”盛竑提醒道

盛长柏、盛长枫、盛长栒三兄弟站在一起和众人告别。

“祝二哥哥金榜题名,一举夺魁。”如兰行礼说道,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嫡亲哥哥。一向以嫡女自许的如兰,哪里能看到长枫长栒两个庶子。

“祝二位哥哥鱼跃龙门,蟾宫折桂。”墨兰故意忽视盛长栒,说完还高傲的瞥了他一眼。她最不喜欢小七,不管做什么都自动的忽略他。盛长栒也早就习惯了。

“那我就祝二位哥哥好好休息,多多喝水。”自家姐姐也无需来那么多虚的,虽然嘴上嘱咐着长柏长枫,眼神却一直看着自己。二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的这是什么呀?吉祥话不会说呀”如兰嫌弃的说道

“那……那我就说考场里必定焦躁烦闷,多多喝水心情好了,文章一定写的干净漂亮。”姐姐装傻一般的重新说着,盛长栒站在后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好了吗?快快进去吧。”盛竑催促道

大娘子拉着长柏,林小娘拉着长枫又是好一番告别嘱咐。然后把给二人早就备好的箱子,从贴身女使手中接过,交到二人手上。众人向前走去排队入考场,明兰这才走到盛长栒面前说道“小七好好考,小娘都看着呢。”

“公子”这时候勿言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篮子和一个包袱递了上去。

盛长栒接过去,掂量了一下。主仆二人对视,几个眼神的交流,盛长栒便已明白。邪邪一笑,看了一眼林小娘和盛长枫,转身跟了上去。自求多福吧!

随着大门缓缓关上,士兵们将贡院团团围住。

“会试期间锁院三日,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贡院门前百步之内不得有行人逗留。”

盛家一门三子都进了考场,全家都在拜神祈福。

葳蕤轩大娘子挂了三副画像,儒家,道家,佛家三家一起拜,只求盛长柏可以高中。

盛竑进来看着新鲜“孔圣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三家都拜,到底求的是哪家啊?”疑惑的看着大娘子

“我这叫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别管是哪家神仙,我只要多多供上香火,自然要保佑咱们长柏的。”

“长柏若有真才实学必定能中,他若只是个不识字的白丁,你便是跑到天竺去,跪在西方佛主脚下也是无用。”

“有用无用,总是尽了心力。你看齐国公夫妇,他们还去大相国寺烧香呢,捐了好几百贯的香油钱。”大娘子说着突然起身“官人你也来拜拜,你也来拜拜。”盛竑推脱着不用,表示自己不拜,拜了也是无用。

那边如兰在外面喊叫,大娘子被叫走了。出去前嘱咐着盛竑“拜拜”

盛竑看见大娘子出去后,紧张的看看四下无人,于是跪下祈祷。

“诸位神明圣师,保佑我儿长枫长柏、长栒,一举高中。让我们盛家光宗耀祖,神灵保佑!”说着不住的磕头

正说着大娘子回来了,盛竑立马起身,装模作势的四处张望。

“官人你倒是拜拜呀,为了儿子没坏处的。”

“拜什么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还有公务,公务!”说着借口溜走了,大娘子无法,自己又跪在地上潜心祷告。

这边考场中盛长栒在一个龟壳一般的小房子中站着。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真是狭小。摇摇头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也不着急着看题答卷。拿出一块抹布开始打扫起卫生来,幸好分的有水。

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把桌椅都擦了一遍,这才满意的坐下。外边的巡考还有卫士,只要你不是作弊,不管你干什么都是不会理你的。考场内外静悄悄的,进了贡院是不准说话的。如果你说话或者私下悄悄交流,不论你说了什么,一律以作弊论处。

把桌子上的篮子拿过来,看着面前的篮子,邪邪的笑容就挂在了嘴角。看看林小娘都给自己的三哥哥,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吧。

打开拿出笔墨,拆开便看见上好的墨台和狼毫笔,想来是父亲送的。再往下还有林噙霜为长枫准备的棉衣,自己虽然比三哥哥高大但是古代的袍子都比较宽松。将就一下勉强可以,反正御寒是没有问题的。

这边盛长栒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像极了捡到钱包正在查看,总要一件件掏出来看看才觉得高兴。

笔墨摆在桌子上,拿起那件厚的棉衣试了试,还有坐垫铺上。精致的一套茶具,倒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出自己提前另外打包的吃食,还有林噙霜给长枫准备的点心,满意的吃了起来。不错!不错!很是满意!

守在门口的侍卫都看傻了,这是来考试的?

这边盛长栒舒舒服服的吃着点心喝着水,另一边的盛长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打开篮子的那一刻他都傻了,吃惊的看着篮子里的东西翻了又翻。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是搞的什么名堂?他可是亲眼看着阿娘收拾的,现在是什么鬼?小厮拿错了?这不可能啊!

不停的翻看查找,可惜篮子里就那点东西,不可能变出来花来。

看着手中的毛笔,破败不堪,还有一根竟然是断的。砚台拿出来后,这绝对不是上好的徽墨。拿在手里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这是什么东西,这能用吗?篮子里只有一些猪都不吃破果子,和发了霉的点心,以及硬的可以当石头的糕饼,咬一口能把牙嗝掉的那种。

原本的厚衣衫也换成了,破破烂烂的薄衣,棉被被褥的什么,更是没有。

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的盛长枫当即不愿了,站起身来就向外面走,这根本没法用,怎么考试?而且没有吃食和衣物自己怎么办?自己可是要在这贡院待上三天的。

还没出去两边守卫的士兵就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两把交叉的钢刀就架在了他的眼前。卫士们用眼神示意他退回去,他想说些什么,士兵们就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

巡考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大声呵斥“干什么呢?坐回去,已经开考,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出房间走动,违者以科考舞弊罪同论。”

“那什么……我我东西拿错了……我想换……换回来……”盛长枫结结巴巴的辩解到

“进了贡院,时间不到,除非死了,否则就没有出去的道理。什么东西也不行!再敢废话,以你大闹考场,肆意喧哗把你抓起来。”

盛长枫本就胆小,这下子被吓的只能缩了缩头回到了房间。生气的坐下,心中气愤不已,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卷子更加烦闷,生气的发泄了一通,没有办法,想着将就一下算了。

不认命的把墨,研磨开来,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传开更甚。盛长枫嫌弃的只想把这破东西扔出去,可是没有办法还是硬着头皮研磨。

好不容易弄好之后,拿起笔刚在试卷上写下名字,这墨竟然晕染开来。气的盛长枫差点吐血,暴怒的之下一脚踢向了桌子发泄。不曾想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桌子倒是没事,自己的脚疼得厉害怕是肿了。

抱住不断的哀嚎,却把巡考吸引了过来。“怎么又是你?安静些听到没,你是真的不怕被治罪嘛?”厉声训斥下,盛长枫抱住脚强忍着,不敢在发出声响,欲哭无泪的模样,好不狼狈。

盛长栒本来就离盛长枫不远,那边的动静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无声的笑着,嘴角都快乐到耳根后面了。把手中的糕点乐呵呵的塞进嘴里,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水。真是舒服啊!

把桌子收一下,这才打开林噙霜为他准备的上好的徽墨,开始研墨。

将精心研磨的墨轻轻搁在一旁,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考卷,仔细审视起来。不过片刻,心中已然有了成竹之策,遂端起那支上好的狼毫笔,正襟危坐,开始全神贯注地答题。

手中握着林噙霜准备的笔墨纸砚,笔走龙蛇间,每个字都仿佛是在向已逝多年的阿母诉说。用仇敌精心准备的文具,描绘着自己的似锦前程,为敌人挖掘着万丈深渊。真不知当初处心积虑准备这些的林小娘,得知真相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每个人都境遇各有不相同,仿佛人生的道路千差万别。

盛长柏手持烛火,仍在刻苦用功,反复斟酌,思考着题目的答案。

顾廷烨则在两个凳子之间,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一边练武一边权当休息。

齐衡凝视着明月,望着不远处樊楼为他高高挂起的祈福灯笼,心中思念着明兰。

而盛长栒这边,他盖着林噙霜特意为盛长枫准备的厚棉被,睡得十分香甜。这棉被确实舒服,就像原剧中盛长枫那样,也能睡得很香。而盛长枫此刻却抱着单衣,蜷缩在角落里,冻得鼻涕眼泪直流。

盛家万籁俱寂,盛明兰静静地跪在地上,对着月亮默默为自己的弟弟祈祷。“母亲,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愿他从此一帆风顺,前途似锦。也祈求您保佑我早日找到真相,查出当年之事的蹊跷。”

卫小娘毕竟只是一个妾室,自然无法进入盛家的族谱祠堂。她的牌位,还是在盛长栒和盛明兰长大后,盛长栒出息之后,盛竑才允许在玉清观设立的。因此,明兰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明月祈求小娘的庇佑,为弟弟祈福。

明兰一直记挂着她与姨妈商议的事情。原本计划好让姨妈假装回扬州,打草惊蛇的同时然后半路偷偷折返回来等待消息。然而姨妈却突然来信,说计划有变。让她稍安勿躁,而她则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直接赶回扬州调查去了。姨妈还说在客栈留下了两个小厮,如果明兰有什么事需要交代,他们也可以帮忙去做。

明兰心中对此事忧烦担心,再加上弟弟科考,近来心思越发沉重,导致休息不好。

“姑娘,你在看什么呢?夜里寒气重,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小桃,快把姑娘的披风拿来。”丹橘端着水,看到明兰站在院子里,连忙高声喊着小桃。

一连三日,今日便到了科考结束的时候。只见贡院外围的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齐国公府排场极大,虽然围的水泄不通。但是他家还是把马车赶到了门前,不仅如此,平宁郡主还端坐在车前,旁边还放着一应茶点。

盛家一行人也是早早的等在外面,大娘子和林噙霜不停的伸头张望。明兰站在他们后面,眼睛也是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家弟弟身影,,可她懂得压制自己,看上去并没有大娘子林噙霜那般迫切。

随着一声响,贡院的大门随之打开,学子们鱼跃而出。最先出来的便是齐衡,他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边站着的明兰。但是很可惜明兰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的都是盛长栒的身影。齐衡就这般,一边又走着一边痴痴的看着。

盛长栒和二哥哥盛长柏,还有顾二哥一同走出来的。

盛长栒跟在他们侧面,长柏和顾廷烨勾肩搭背的说这话“今日你好歹要和我一起去食客天吃酒去,不然去逍遥居也不错正好应景。”

那边大娘子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看着“还不快过来,怎么也说不完?”

看出了大娘子焦急,顾廷烨拍了拍盛长柏说道“快过去吧,家里都等急了。”

盛长柏嗯了一声,便朝大娘子走去。

“顾二哥哥喝酒也不叫上我?”盛长栒在侧面说道

“改日一起去,你瞧瞧……”说着指了指已经上前抱住二哥长柏的大娘子说道“今日你家二哥哥怕是出不来了。你姐姐也在等你呢,快去吧。”说完顾廷烨也看到了来接他的石头和他三弟弟顾廷炜。

盛长栒笑了笑指着顾廷烨,觉得他好没义气。这时他们身边一个老朽快步的从他们身边迎了上去,去接他们身后一个面目清秀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等着。

这男子容貌极好风度翩翩,竟然与盛长栒不相上下。顾廷烨看着那男子向着马车走去,车帘被掀开他则是好奇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盛长栒疑惑的问道

“那似乎是高观察家的嫡女”说着撞了撞盛长栒让他看,盛长栒下意识的看过去,并没有在意。

“如何?”疑惑不解的问道

“他家并无子嗣这高家姑娘也没有兄长,那男子是何人?”顾廷烨疑惑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学起了汴京的长舌妇?”鄙夷的目光看向顾廷烨,盛长栒并没有在意。

这边大娘子抱着长柏问个不停,只觉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这三日受了多大的苦,看起来都瘦了一圈。

盛长栒和顾廷烨道了别,也走了过来,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勿言。扭头对上林噙霜和周家娘子那心虚的表情,别有深意的看着二人。

“考的怎么样?”直到明兰上前拉着弟弟的手,期许的问道。

“正常发挥,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了。”盛长栒指了指天,谦虚的说道

一旁的墨兰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七哥儿这是考的不好,打算不问苍天问鬼神了吗?”

林小娘心虚的别过头去,竟然还没有看到长枫出来,这会正在着急“别那么多废话。你哥哥呢?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看到长枫了吗?怎么还不见他?”盛竑这会子也问道,长柏长栒都出来了,怎么还不见长枫。

“没看到啊,考场人多,我们还等了会,没见三弟。”长柏也回头一边寻找,一边说道。

“你们看,不是在哪嘛!”众人在人群中寻找,突然如兰高声喊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盛长枫极其狼狈的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脸色通红,这样的天气竟然还有汗水滴落。步伐虚度,三步一摇,五步一晃的。

众人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众人,摇摇晃晃的想要走过来。结果没走两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这下可把林小娘吓的花容失色,奔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我的儿,我的儿啊……这……这是怎么了?”

盛竑吓的也是跑到了跟前,看着盛长枫憔悴不堪的模样,一阵的心疼。“马车!马车!”高声喊道。现场一阵慌乱,过了一会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盛长枫抬上马车。盛竑,林噙霜,墨兰,也上了车,顾不上许多,跟着那辆马车急忙走了。

“这是咋么了?”大娘子疑惑的问道,拉着长柏如兰也急忙上了马车。出了这样的乱子,顾不得寒暄了,待赶快回家才好。

盛长栒和勿言对视,会心一笑,盛长枫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三日恐是没少遭罪。多半是饥饿交加,又受了寒气,病倒了。自食恶果,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姐姐咱们也赶快回去吧。”

盛长栒和明兰倒是不如众人着急,盛长栒吩咐勿言牵过马车。

明兰率先上车,那边齐衡对母亲的询问置若不闻,只是盯着明兰的方向痴痴的看着傻笑。平宁郡主好奇的看着齐衡“我与你说话呢,你盯着那边在看什么。”

“母亲我闷了三日了,你让我松快松快。”齐衡找着借口,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这边。

姐姐上车后,盛长栒回瞪着齐衡,深邃的目光盯着他。警告的眼神与齐衡对视,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都不曾移开。最后还是平宁郡主拉走了齐衡,让他上了马车。盛长栒这才不屑的摇了摇头,上车回去了。

刚回盛家,盛家已经是乱做了一团。下人们来回奔跑,找郎中的找郎中,备热水的备热水,做吃食的做吃食,总之是好不热闹。

盛长栒和明兰对视一眼,“咱们先去见过祖母,然后在做打算吧。”盛长栒不管众人,拉着姐姐明兰朝着寿安堂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房妈妈喊到“老太太七哥儿和六姑娘回来了。”

正说着明兰和盛长栒已经走了进来。“给祖母请安!”

“哎呦!快起来!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说着扶起盛长栒转了一圈,看到自己的乖孙子无事,这才放心下来。

“我只当你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三哥哥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盛家祖母嗔怪的捂着胸口说道“要知道你的身子比他不知道弱多少,小的时候你就经常生病。那年汴京闹时疫,全家都没事,偏偏你被传染了。”盛家老太拉着盛长栒一边慈爱的说着一边坐下。

“可不是嘛,孙儿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怕我传染全家,非要把我送出去自生自灭。若不是祖母,我当没命活到现在。也幸亏是祖母把我带到城外庄子上,悉心照顾这才有命让我活了下来。”盛家祖母见盛长栒提起前尘过往,没有多说。只把话题往祖孙三人的温情上说,生怕这孩子对他人生出埋怨。

盛长栒也明白祖母的良苦用心,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对着祖母说“你看现在,这才把我养的高大威猛,壮的跟头牛一样。”说着盛长栒还耍宝的比划起来,逗的盛家祖母花枝乱颤。

“对了祖母三哥哥怎么样了?从考场出来他就吓人的直接晕倒了,着实吓了我们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派人去问过了,说是长枫哥儿三日大考,营养不良,受了寒气这才晕倒了。这会子发着高烧,说着胡话,还挺严重的。主君已经叫了大夫,这会子都在林栖阁呢。”一旁的房妈妈见盛长栒问道,把自己刚刚叫人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大考三日,虽说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房子里。艰苦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如此啊?不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吗?怎么还把人折腾成这样?”盛家祖母疑惑的问道

“祖母想必是三哥哥从小娇宠惯了,受不得苦。不如有祖母喂养的我这般壮实,您瞧瞧三日不见我是不是还胖了?”盛长栒对着祖母说道,心里却和明镜一样。那般简陋透风的考舍,没有棉被棉衣,硬生生的挨了三日。若换成盛长栒倒还无事,他自小偷偷练武,体魄又是系统给的,自然不怕。可盛长枫就不同了,从小的也算是娇生惯养,只怕是这会子半条命都没了。

“我让人备了热水,用姜片、艾叶这些个驱寒的药草熬了一锅。你去好好洗洗,我还让人炖了好些个补品,洗完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养好自己的身子才好。”盛家祖母老太叮嘱着盛长栒,一应物品都早早备下了。

“是祖母,那我这就去了。”躬身行礼后便走了出去,留下姐姐明兰和祖母说话。

一连几日林栖阁那边都无动静,盛长枫病着,林小娘和墨兰也无心出来作妖了。葳蕤轩那边看着倒下去的盛长枫,只觉得科考当真是辛苦,损害身体。于是大娘子采买了大量的补品,做给二哥哥长柏吃。盛长枫一直昏迷着,半月之后这才悠悠醒过来。大夫那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若不是盛竑只是一个五品小官,恐怕林噙霜能逼迫盛竑请来御医也说不准。最后还是眼见人都快不行了,求到盛家祖母这里,祖母没法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子,这才递了帖子去宫里请来了御医。

“我的儿你可醒了,吓死为娘了。”林噙霜双目含泪,看着悠悠转醒的盛长枫,大病一场盛长枫都脱相了。

“阿娘……”有气无力的叫喊着,看到林小娘的一瞬间就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在贡院里的所有的憋屈,虽然没有力气但是还是流着眼泪。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看着流泪的盛长枫,林噙霜心疼的。“我的儿!没事了啊,没事了啊。有事咱们养足了精神,再说。”林噙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枫哥儿终于醒了。

又过了些时日,盛长枫身子终于大好。毕竟年轻,名贵的药灌下去,好的总是快些的。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盛长枫足足瘦了一圈。

“阿娘有人要害我”盛长枫大好后第一句话,就把林噙霜吓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人?我的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为娘,不管是谁我定要他好看。”林噙霜坐在床边,虎视眈眈的听着。就等盛长枫告诉她,她定然不会放过对方。

“我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可是阿母你知道吗,大考三日孩儿我都受的什么罪啊。”盛长枫说着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林噙霜也是急了,急切的问道。

“阿娘不知道是谁,把我篮子里的东西都给调换了,你给我准备的徽墨狼毫都没了。变成了一堆破烂玩意,不光不好用,写字更是会晕染散墨。还有棉被被褥都没了,只放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整整三日没冻死孩儿我。还有……还有……就连吃食也不知怎地换成了猪都不吃的东西,阿娘你知道孩儿这三日是怎么过的嘛?”盛长枫说着哇哇大哭,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林噙霜和周娘子听得只觉得如遭雷击,这不是自己二人给盛长栒那个孽种准备的嘛?怎么回事?怎么会……会到了枫哥儿的手中?差点害的枫哥儿丢了性命?林噙霜瞪着周家娘子,周家娘子无辜的暗自摇头。回过头,给了周家娘子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眼神。

那边盛长枫大喊大叫的说道“阿娘我要禀告父亲,为我做主,这必然是有人想要害我性命。这次大考我不但白白受了这许多苦,险些丢了半条命,考试答题也是全都毁了。写的字根本没法看。阿娘!也不知是何人要害我?这是要孩儿的性命,更加是要毁了孩儿我的前程啊。”说着盛长枫就要去找盛竑为他做主。

林噙霜急忙拉住了他,“枫儿……枫儿你先冷静一下,听为娘说。那人这般行事必然做的极其隐蔽,咱们不可打草惊蛇。当抓到把柄之后在禀告你父亲,到时处置也为时不晚。”顾不上此事这中间的许多变故,还有为何调换的东西,因何到了盛长枫手中。

此刻必然要先稳住枫哥儿,不可让他把事情闹大。不然盛竑真的彻查起来,定然知道此事是她们为了陷害盛长栒所为,若是这样那还了得。

稳住枫哥的同时,一个眼神让周昂家的去查看一下盛长枫带进考场的篮子。枫哥儿出了考场就病了,那些个东西自然丢在一边,也无人顾得上收拾。半个月后周昂家的在打开,里面就是林噙霜给盛长枫准备的一应物品,除了吃食啥都没少。

林噙霜听到周家娘子回报,亲自去看。看到篮子里的东西后,只吓得跌坐在地上。

周昂家的赶紧扶住“小娘你没事吧?”

“嘿嘿……哈哈……”狂笑不止,脸色暗黑的不像话“跟我来这套,偷梁换柱,这些年竟没看出来……哈哈……”大笑着把篮子打翻在地,气恼的脸上的青筋都暴起。

这日一早天气极好,旭日东升,喜鹊喳喳的叫着,当真是上上大吉的好兆头。

葳蕤轩内丫鬟婆子各司其职,大娘子盛装打扮,从里间走了出来。满面笑容,遮不住的喜色。

“今日早起这一柱香,烧的真漂亮。状如莲花,这乃是上上大吉之兆。估摸着此次我儿长柏必定高中。”大娘子一边一边絮絮叨叨兴奋的说着,刘妈妈在一旁为她整理衣衫。站在门前,看着如兰房间的方向。

“如儿怎么还不出来?这好不容易熬到放榜,怎么还是这样懒?”大娘子着急的说着,就要出门看榜。

“快去催催五姑娘。”刘妈妈说着,也过去查看。

大娘子一人径直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成败在此一举,柏儿要给为娘争口气。最好我儿高中,那小兔崽子名落孙山。到时候看他……哎呀!”正说着大娘子出门就崴了脚,摔倒在地上。里面的丫鬟婆子赶紧奔了过来。

林栖阁内“哥哥到底去也不去?我怎么会有你这般没出息的哥哥,还没看榜呢,自己便先泄气了。”盛装打扮的墨兰,很瞧不上而今如今畏手畏脚,说什么也不肯出门的盛长枫。

林噙霜在一旁示意墨兰别说话,因为心中有愧,细声细语的对着盛长枫说道“枫哥儿你父亲说了让我们同去,你看都派人来请了。咱们就去看看,万一要是中了呢?”林噙霜此刻心里还抱有希望,故而好言好语的劝着。

“阿娘怎么可能?有人要害我,你也不让我禀告父亲,定然不中我才不去呢,去了还不够丢脸的。”自己答的卷子,自己知道。那种墨写出来的字,根本看不清,盛长枫气恼说着。

“谁要害你?”墨兰闻言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

“小孩子家家的,别多管闲事。”看着上前的墨兰,林噙霜一个甩手就把她推到了一边。自己做的孽,怎好让人多问。

心虚的看着长枫,林噙霜见状没有办法,好一番细声细语的哄着,这才让盛长枫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再说寿安堂这边,盛家祖母坐在房间里调香,明兰在桌前写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那边盛长栒倒是气定神闲的坐在软榻上研究着棋谱,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明兰不停的用眼睛偷瞄着自家弟弟,今天一早她就想拉着他去等在贡院门前。可盛长栒说什么也不肯,嫌外面吵闹不肯去看榜。来祖母这里用过早饭,就躲在寿安堂说什么也不肯出去,在那里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明兰倒是心急,盛长栒却拿来字帖让她练字,她如何能静下心来?祖母洞若观火的早就看穿了一切。

“这笔太用力,出格了。你心中有事要做,怎么都写不好的?歇歇吧”

明兰放下笔看着盛长栒,盛长栒倒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棋谱,不曾被外界打扰。

祖母看穿了明兰的心思“你心中既挂着栒哥儿的榜,不如光明正大的,拉着他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打趣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盛长栒,眼神分明就是在示意明兰把他拉出去。

明兰得了祖母的准许,高兴的笑容挂在脸上,殷勤的看着自家弟弟盛长栒。

本就不想去看的盛长栒,就是因为不想出门,这才躲在祖母这里下棋躲清闲。

盛长栒见祖母姐姐提到他的名字,这才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可是我这盘棋还未曾下完,而是我也实在不想去。看与不看的结果都已经定了,而是外面闹哄哄的,若是出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呢。”

“哥儿怕是被人家榜下捉婿,捉了去,这才躲老太太这里,等清闲。”丹橘这时候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听到盛长栒躲清闲的话,一边打趣一边放下东西说道。

明兰有些恼怒的看着盛长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下棋?她的心早就飞到了贡院门前的榜上了,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家弟弟究竟考了第几名,是否是一等甲榜的会元?

就在这时房妈妈走了进来,躬身的走到近前回禀“大娘子着急出门,扭了脚摔了个跟头,这会子正吵嚷着要请郎中呢。”

“榜在那儿,看不看的都是那样的名次,如今就是把它看出花来,也不能改变什么。怎么还能为了看榜着急忙慌的,扭了脚摔了跟头,怎么划得来!”老太太听了房妈妈的话,蹙眉说道。

“可不是,主君说让五姐代表了过去看看就得了,可是大娘子不愿意,说什么都要亲自去。正嚷嚷着呢!”

“正好,这也有个心急的。便让这个心急的,替我这个老婆子去看看。”盛家祖母说着慈爱的看着明兰,明兰满心欢喜的笑着。“官家不便出门,要派宣抚使,你便是我的宣抚使。代替祖母给孙儿看榜,名正言顺,快去吧。”祖母说着明兰高兴的拱手行礼,然后欢快的跑到自家弟弟面前“快点和我一起去,祖母都准许了。快走只当你陪我去的,咱们看完榜就回来!”说着就要拉盛长栒起身出门

“姐姐,我都说了!我这盘棋还没下完呢,而且祖母也都说了,榜就在那里。什么样的名次,早就定了。去再多人看了也是无用,等二哥哥他们看榜回来,告知咱们。咱们不就也知道了嘛!还省的出门一趟。”姐弟二人拉扯着,盛长栒心中只惦记着他的棋盘。

盛家祖母和房妈妈看着不断拉扯的姐弟二人,在一旁乐的不停。

“好了好了!栒儿,你便和你姐姐一道去吧,她又多记挂你的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亲眼看过,她是不会安心的。”盛家祖母说着挥了挥手,她对自己的孙儿有信心。榜上有名是肯定的,无非就是名次的高低。经历的事情多了,任凭什么大事都能安然不动,稳若泰山。

见祖母说了,而且姐姐明兰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是,孙儿遵命”站起来拱手行礼,任凭姐姐明兰拉着他出门去了。

“七哥儿性子倒是沉稳,小小年纪竟然不骄不躁的,将来必有大出息。”房妈妈看着出去的盛长栒止不住的称赞道,盛家祖母也是满意,笑的合不拢嘴。

“是个有主意,有见地的孩子,遇事沉稳,张弛有度,比他父亲强。”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贡院,只见贡院门前围的水泄不通。盛长栒并不着急,最后才下马车。二哥哥长柏却是走在最前头,这会子正和同样来看榜的顾二郎说着话。

“呦!你家这是全体都出动了,生怕自家的哥哥被抓了去。连妹妹都来当护卫了?”

说话间明兰和如兰已经携手跑到了最前面,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榜。

盛长栒这才从后面走过来“顾二哥哥”拱手行礼

“栒哥儿也来了?你可要当心了,别等会被人捉了去,逼着你和谁家的姑娘成了亲!”顾二打趣道

“顾二哥这般气宇轩昂的,才更被大家看中才是。”

三人说着话往榜下走,只见一对商贾正说着“鲁员外若看上尽管拿去”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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