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的“虚无”和忐忑的慈悲
——胡世远散文集《一群喜鹊在飞》解析
文/陈啊妮
“要真正体验生命，你必须站在生命之上”，每一个诗人都是生命哲思者，用语言和世界对话，寻找庸常尘世的一丝丝光亮，对众生忐忑的慈悲，以及对流逝的时光和世相重新洞彻审视，隐喻同源的词根回响。诗人胡世远写诗也写散文，而他的散文因为有了诗歌语境的生活化夯实，立意新颖，构思精巧，语言精确，结尾挖掘意犹未尽，可以推断出他的语言艺术是多年惯性思维使然，并有自我独特的精神审美。纵观他的散文集《一群喜鹊在飞》，这部立足天地万物的在场，对宏观与微观皆发出温情的思想洞察，胡世远其实始终在积极的营造散文的思想氛围，即它的内在情感气场，结构上的传统是表象，注重抒情呈现与张扬立意，他的文本意境已经在日常，生命和理想的理性国度构建出了自我崭新的精神境界。他的真切朴素，娓娓道来很自然随意，亦充满浓厚的思想氛围和温和的生命体验。
“听见风在谈论自由/纯净的绿色里/想象一只鸟/正从天空向我飞来/允许蓝色的念头带我出发”《哪一个》。对当下细节的描写颇具质感，生活的朴实无淡，看似单调的物象，胡世远都可以洞察出一种哲思浪漫的心境，某种潜意识情感里超脱的认知与觉醒。无论及物，及人和及事，世相的庞杂荒芜，在他的字里行间都散发着智识的辉光，并蕴藏着 烟火气的诗意体察，实属难能可贵。“我移动/让事物保持完整/一条道路链接着我的灵*/通往故乡的小径/花草的歌声像黑夜的星星/如此遥远/如此亲近/黑暗之中/我们重新变回自己/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万物各有时》”是。诗人用心灵深处的情思，完成了情与景的高度融合，立意的挖掘只注重精神的取向，纯粹而真挚的情感为辅，在抒情中舒展 向度的灵*自由为重点。诚然诗人没有刻意去追求某种风格上的标新立异，而只关心在普遍意义的审视的突破。
时间的流动在场，尘世草木的情感疏离融合，对世相百态以及生命处境的现实思索，都构成了胡世远诗意世界的内在思想情感纵深和象征的强大氛围。万物在他的字里行间可感陈列，譬如“复活的石头”“梦境中的海鸥”“小蓬草”“穗花”“我的夜晚”“给母亲带上五彩线”.....当一些我们司空见惯的意象平移入语言，在修辞和隐喻中呈现出别样的精神审美，它们就远远脱离了日常本身，也就有了高于生活的象征深意，或者就是抵近某种平衡和超脱的愿景。就如“一群喜鹊在飞”，“或悲或喜/或爱或恨/在文字的缝隙/偏安一隅”，向尘世万物发出颤抖的手，敬畏之心，这无处不在的思想的体现就是万有之力，并绽放出诗人生命审美的澄澈清明。“被隐喻的生活/在时间的端庄里返青”，诗歌是诗人精神自由的化身，理想的象征，生涩悲苦都是心灵紧缩的词根回响，飘逸悠扬是诗人内心澄澈，一脉纯粹的流淌。自在欢喜，一切如是。
《一群喜鹊在飞》写的非常淳朴，质感和厚重，诗人和语言的融合就像是一场灵*修炼，那些本身具有情感意义的写作资源，在胡世远的整个生命，整个灵*都有了根基的延续，并产生一种深邃的情感痴迷，诚然诗人是自我陶醉的，而我更确信他是真诚和热烈的。“在想象的枝头/戴上生活的戒指/泪水找回炉火般的鸟/回报高高的树梢”《寂静的缝隙》。胡世远在多年惯性的文字修行中自由摇曳着遒劲朴智的形象，那些消隐于无形，却在自然中沉淀的智性思辨，足以在理性与非理性中证明诗人的敏感与体悟。“从蓝色在醒来/找到方向的理想/为一个隐喻而赢得一生/与蝴蝶无关《与蝴蝶无关》”。他的散文可摘句精读，每一句都细心打磨，用时光勾兑出朴野清明的完整意境。在他的意境中，日常和尘世的血脉相通，由细微走向高远，由平淡走向丰富的安静中，直到摄住你的灵*，一种艺术的美感，价值良善导向特别强烈。正如“太阳再次升起/我们在分别的地方相遇”。
胡世远《 草木》一辑写的平静而抒情，落笔于一种格物致知，澄怀味象的精神渗透。六十三株“花树草木”，像飞流的云彩，在时间的尘埃中仿佛一瞬间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亮。向阳而生，那些从内心深处冒出腾腾热气的动态描绘，在非理性铺排的意象中自由变形，诗人用丰盈饱满的善意，友好的对万物做了有力的情感注解。“鸟儿在天空的眼里/更加完美/还会有钟声继续敲响”。这普世的草木，子民和浩瀚星空，都在诗人的行文中抵近我们理想的乌托邦世界。无疑整体呈现上，胡世远在炼意上颇见功力和思想深度，以万物发出联想和情感的邀约，就是万物的平淡“以数言而统万形，元气浑成，其浩无涯”。
《一群喜鹊在飞》整体来说，胡世远真正找到了一种自我的写作方向和经验，无论对自己思想和写作情感，他都诚实的借助万物之“口吻”和盘托出，万物的真实是情感的维系，万物的虚无是思想的延伸。他没有批评，反驳和对抗的语义从属，而是紧紧贴近自我生命现象的内心“显影”，那些汩汩流淌的本身就是血液里的东西，或者就是真正生命感悟和觉知的部分。在某些被隐喻的生活日常中，以及被隐喻的虚无中，他的情感深邃而痴迷，忐忑而慈悲，明亮而善意，这些都是诗之根，之*。
诗人胡世远纯净写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