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夏天,在小岛的沟塘水边,篱笆一侧,茅屋前后,你总能看见几株高大挺拔,郁郁青青的苦楝树,我之不能忘记这种寻常树木,缘于我经历过的一段苦涩艰难的岁月。
茅屋东边不远处有条大河,河对岸是绵长的南北方向的泥土路,路两边长着一棵棵苦楝树。
我和几个孩子在农场的一所小学读书,本来可以从知青代销店过水泥桥奔东去学校,可我们就是故意要走远些,以便减少在校被老师看管着写作业的时间。
夏天的午后,树枝茂密的林子十分幽静,偶尔会传来几声蝉的鸣叫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身上背着小小的书包,也没有几本书,猴性的孩子最喜欢的事不外乎爬高树,掏鸟窝,捉鸣蝉,反正此时嬉闹的声音老师听不见。
这林子里的鸟大多是麻雀和灰喜鹊,苦楝树是它们安身之家。每当爬到树丫,两只手抓紧树干,低首看着如同小碗似的鸟窝,只见几枚鸟蛋静静地躺在窝的中间,蛋壳上那棕色的斑点宛若现今常见的鹌鹑蛋。小心翼翼地把蛋放到衣兜里,再慢慢从树顶上滑下来,稳稳地站到地面上。到了学校,上课时心思总不能集中,搞不清梯形和圆形面积是怎么计算的,长方形的面积是长乘宽,倒是有点印象。
热风送来阵阵苦楝树叶子的味道,并不好闻,即使到了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朵朵绽开时,那味道也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的愉悦感。苦楝树太平凡了,文学家们有时只